雾色氤氲,夜色朦胧,蝉鸣不绝。
早起的商贩或吆喝或搭棚,背篓的行人或私语或垂眸。
晨露未晞,日出未晓,零星点点的人影幢幢。
“哒哒哒哒”
细听是一阵悠远琐碎的马蹄声。
“驾!”
马鞭落下,马儿奋力嘶吼。
“染儿,莫要吹风,贪凉。”
转瞬指间的帘子已被拉下。
眼前人一根玉色簪子固定发髻,眉眼温润气质澄净,宛若一池泉水,那双棕色浅瞳暗含关怀。
谢怀安,陆染内心微念。
今年的夏日同往常一样炎热,可是却已物是人非。
蒲扇的羽睫暗自遮掩,面上不显。
“咳咳,咳…”
“染儿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 咳咳…”
“我早说了你不要吹风,你偏不听。”
说着眼前人又将冬日的狐裘盖在了陆染身上,甚至拿出了帽裘。
“哪用的上这些咳咳…”
“不许推脱,往日你哥哥让我照顾你,我陪同你身侧为你解乏”,
“可眼见你身体未好,还要回府找府医调养,我都快急死了,又急又慌。”
“真没事咳咳咳…”
急促的咳嗽又不时响起,她这副身子内亏外亏,又是早产。
只因为是暨南府唯一养在内室的女儿,这才格外金贵。
“我恐怕不好了……”
“咳咳,到时候咳咳……我会亲自写信给咳咳哥哥咳咳咳……”
咳得面色通红,像是要把心肝肺都给咳出来,剩下的一些力气也被抽丝剥茧,现下彻底没了,喘气连连。
“喝点茶水,还热着。”
一双白玉手指准备落在身后,却又细想不妥,蜷曲着放下了。
“你这是说什么丧气话,你不是最喜欢春日吗,这才过了仲夏,你还要去看明年寒山寺的桃花呢。”
“那里的桃花你知道的,你以前老念叨,可是后来总因病推脱,今年你可不能食言,不然该我不快了。”
“还有你厢房外的一棵梅树,我知你早盼着它开花,即便是乡下避暑养病,我也日夜安排人照看。”
“你知道吗?它今年冬季开花了,是第一次,你不是最喜欢它了吗?
“到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,哪儿我都陪你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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