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,临近年关,天气就没怎么晴过。
大雪小雪一扬接一扬的下着,整个宅子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,闪着冷冽的银光,剔透冻人。
好不容易等到一日雪停,杂役房的小丫鬟们便被领头婆子派去打扫庭院中的积雪,以免来往的各院丫鬟小厮们不小心跌倒滑伤。
派遣的众丫鬟吃了中饭便开始做活计,等手头的活完了,手指早已冻得通红,僵硬冰冷。
忽而听闻上面的婆子们说今个腊八,上头的主子们照例给底下的人熬了腊八粥,让底下的人都去领。众丫鬟们得了这消息纷纷都去后面领例份去了。
不过片刻,众丫鬟们领了粥,瞧着这热粥香甜可口,吃下去感觉整个人甜滋热乎,手也不冷了,浑身汗津津的。
其中一个小丫头砸吧嘴,正欲嘴甜两句,想求厨里年长的婆子再分碗粥吃时,与她同行的另个小丫头悄悄拉了拉其衣摆,偷偷使了个眼色,想开口说话的那个丫头顿时不吭声,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厨屋。
出了门,没走几步,刚开口的小丫头立刻憋不住问道:“你刚刚拉我做什么?天又那么冷,好不容易等个节,主子们开恩得了点甜粥吃,我还想着再要碗哩。”
拉人衣袖的小丫头瞧了瞧屋外没什么人,凑其耳边小声道:“今儿个我在院里扫雪时,听到旁边做活的姐姐们说‘那个院’的人前个来这里要东西,被厨屋里的管事嬷嬷们给骂了一顿,还挨了打。”顿了顿又压低了声,道:“好像是被打死了,前儿晚上就抬出去了,让你小心点总是好的……”
想讨粥的丫鬟撇了撇嘴,鄙夷道:“什么要啊,分明就是偷,我估摸着又是为了她家主子,要我说就那院人的身子骨还需要吃药?挨过年都难说!”
旁边的丫头连忙急声道:“你小点声,到底是主子,万一不小心被别人听到我们议论主子...”
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丫鬟不耐烦地打断:“她算个什么主子?将军都不在乎……”
“……现如今我们喊她一声主子都是抬举她,她现在连我们这样的丫鬟都不如呢,你又怕什么?”
两人说着闲话,一路回屋。
天渐渐黑了,夜越发的寒冷刺骨,恍如黑夜里刚刚苏醒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就能直接将人吞入腹中去。
宅子南边偏西有个破落的屋子,连门上的红漆都暗淡的快要脱落了,在门外远远的就能听见屋里咳嗽声。
不消一会儿门口便传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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