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内,一片素白。铅灰色的天空仿佛被沉甸甸的哀伤压得极低,几乎要将整个侯府彻底吞没。凛冽的寒风如狂暴的野兽,在迂回曲折的回廊间肆意冲撞、咆哮,卷着漫天飞舞的纸钱,如幽灵般飘忽不定。灵堂之中,母亲的遗体安安静静地躺在正屋明间的灵床上,头朝着东方,这是停丧的传统规制。她身着崭新而华丽的寿衣,那细密的针脚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生前的温柔气息。鼻孔处,一小块洁白的棉花,静静地宣告着生命的消逝。
林羽瑶就那么呆呆地伫立在灵柩前,泪水早已流干,红肿的双眼失神地凝视着前方,曾经灵动如星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,如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。心,像是被千万把利刃狠狠绞割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楚。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,摇摇欲坠,却又凭着一股倔强的意志强撑着。
“夫人啊,你怎么就这么走了……”身旁的香菱早已泣不成声,身体剧烈颤抖着,仿佛秋风中飘零的落叶。泪水如决堤的洪流,汹涌地划过她那满是悲戚的脸颊,声音哽咽到几乎无法成句,整个人几近昏厥。香菱的悲伤如同决堤的江河,无法遏制,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衣角,仿佛那是她在这巨大悲痛中唯一的依靠。
林羽瑶紧咬嘴唇,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,仿佛要用这疼痛来抵御内心的绝望。她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被抽离,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,仿佛下一秒就会如破碎的琉璃般散落一地。那血痕像是她内心苦痛的外在表征,每一道都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甘。
就在这时,侯府的主人,林侯爷林振海迈着大步走了进来。他面色阴沉得如同即将爆发的雷雨云,眉头紧蹙成两座陡峭的山峰,眼中透着彻骨的冷漠与难以掩饰的厌烦,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扬令他心生厌恶的闹剧。他的步伐沉重而急促,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“哭哭啼啼成何体统!”林振海怒喝一声,那声音如惊雷在灵堂炸响,却没有半分悲伤的意味。他不耐烦地用力甩了甩衣袖,仿佛要将这满屋的哀愁一并甩开,“哼,她福薄,这也是她的命。从今日起,府中之事暂由苏姨娘代管。”说罢,他狠狠瞪了林羽瑶一眼,那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与厌恶,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那目光如冰冷的箭,直直地射向林羽瑶,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尽的冰窖。随后,他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,只留下一个决绝而冷漠的背影。那背影在林羽瑶的眼中渐渐远去,却如同沉重的巨石,压在她的心头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此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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