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他与平波道人、天花道人不欢而散,但那钱若华待客之道与之前却是并无差别,一样是殷勤周到。韩一鸣此时知晓他所为何来了,他无疑是为平波道人心中那点想法而周到的。他是为平波道人前来对自己周到的。若不是为了这个,还不知他是何等面目呢!但他不表露出来,自己也不必去揭穿。
二人一如平日,手谈了几盘,间或说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。吃过了晚饭,钱若华又带着弟子告辞而去。韩一鸣看看天色尚亮,便也掩了门出来散步。他也不去平波道人弟子聚居之处,而是向着昨日前去的正殿而来。
正殿之中,隐约有光,韩一鸣知晓是长明灯的光。便走近去,昨日在此不意见到了平波道人的秘室。不知今日可能再见?虽说放了那鹿王,韩一鸣却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。平波道人将它镇在此间,必有他的缘故。但自己放了它会否真带来祸患呢?若是祸患,那又如何是好?走到那正殿前方,只见那只黑色的大鼎中插满了香棍,香烛早都燃尽了。
他站了一阵,那大鼎四周全然没有动静。韩一鸣转回身来,只见雕花门内,长明灯忽明忽暗,晕黄的光晕之中,有一个人坐在地的蒲团。韩一鸣看他背影似是在专心思索,便想悄无声息走开。他这里才抬起脚步,那人已道:“小朋,你且进来坐一坐。”他头也未回,便发出声来,韩一鸣愣了一愣,左右看了看,不见人影,他叫的乃是自己。定了定神,伸手推开门,踏入殿内。
殿内几盏长明灯,灯光昏暗,将那人映得越发诡异了。韩一鸣听他那句话,已然知晓他是天花道人。但他在这里这样独坐,想必等的就是自己。韩一鸣本不愿与他多来少去,但听到他叫自己,还是走入屋来,也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。他和平波道人混在一起,想必对平波道人的所想是极明白的,与他说几句话,只怕也能知晓些自己所不能知晓之事。
天花道人坐在蒲团之,不知在捣什么鬼,韩一鸣走入殿中,他也不回过头来,依旧忙于他的作为,韩一鸣也不打断他,只是站在一边,对着那几点长明灯看了看。这几点长明灯,有的是缸,有的是极大的海碗或大或小,一一排在地。几口缸放在地,碗却不放在地,而是自房梁之垂下几条长丝来,将它吊在半空。
这几碗灯或高或低,高的对下方投下一片阴影,低的却不能照亮屋宇,将这本来就阴暗的正殿映得越发阴暗。天花道人并未转过身来,也未站起身来,依旧坐在那蒲团之,不知还在做什么。韩一鸣也不愿去看他作为,细看这几碗灯高高低低,似乎有意而为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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